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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视角看职校学生五一实习新规:人力机构与企业如何抉择
发布时间:2022-05-27浏览次数: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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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焦点集中在:实习专业对口要求、实习比例限制、实习加班禁止等操作层面。

人力资源机构焦点集中在:“第十六条职业学校和实习单位要依法保障实习学生的基本权利,并不得有以下情形:(六)通过中介机构或有偿代理组织、安排和管理学生实习工作。”市场准入层面。

《规定》的出台对企业用职业院校学生实习的管制并不比人力资源公司少,若企业真的按专业对口、比例合规、不安排加班来使用实习生是否还有那么大的需求?所以,核心是企业怎么看,然后才是人力公司怎么看,最后才是职业院校怎么看。而并不仅仅是对人力资源机构的限制。

人力机构核心关注的问题是“怎么办”?很多人力资源机构主营业务以学生实习为主,也有一些人力资源机构收购或参股了部分职业院校。《规定》直接把中介机构排斥在外,企业与人力机构如何抉择。

【白话劳动法】作为劳动政策的研究机构与服务机构,深度了解政策前因后果,并从人力资源服务机构的视角做如下分析,供大家商业决策。

1.职教改革大潮下看学生实习

2.恶性事件中看排斥中介机构

3.法律视角中看实习管理规定

4.资源视角下看实习市场现状

5.合规视角下看多方实习抉择

6.市场视角下看利益各方博弈

7.监管视角下看参与各方心态

8.当下视角中看交易方式变革

9.未来视角中看职教改革商机

职教改革大潮下看学生实习

从2019至2022,从2022至2035,中国职业教育改革将展现的是一幅史诗片的改革蓝图,拥抱职业教育改革,参与职业教育改革是企业和人力资源服务机构的必然选择或壁垒构建。【白话劳动法】给读者做如下制度梳理:

1.2019年1月24日,《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是两种不同的教育类型,具有同等重要地位;明确职业院校、应用型本科高校启动“学历证书+若干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即1+X证书)制度试点。

2.2021年7月30日,《关于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再次明确职业教育是国民教育体系和人力资源开发的重要组成部分,细化了产教融合的行业与人才方向。

3.2022年5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明确不得设置就业门槛,职教与普教融通。

4.2021年12月31日,教育部等八部门关于印发《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的通知,准确把握实习本质,强化实习监管问责。

5.2022年5月1日,《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树立职业学校学生实习新规则。

故,不能仅从学生实习新规的视角来看职业院校学生实习,而是要从中国职业教育改革的浪潮中看这次的实习新规,职业教育改革的核心就是技能人才的培养以及技能人才社会地位的提升。职业院校学生实习能否有助于其技能的提升,实习岗位与待遇能否有助于其未来社会地位的提升是关键。


恶性事件中看排斥中介机构

为何职业院校学生实习排斥中介机构,2021年6月25日十堰某职业院校学生通过第三方人力资源公司在深圳实习期间从宿舍阳台跳楼结束自己的实习与生命。2021年12月22日,新疆某职业院校与某人力资源公司合作,组织学校考证、挂靠等被就业事件。2022年2月初云南某职业院校学护理专业的学生到江西某工厂实习过劳导致呼吸衰竭死亡。

故,有关部门必然要思考实习的本质是什么,第三方中介机构参与学生实习的市场本质是什么,第三方中介机构的实质价值是什么,若这些本质与学生实习不符以及实质价值没有,那么第三方中介机构参与这个实习的意义是什么。


法律视角中看实习管理规定

法律视角看一个法律,主要看是硬法与软法,硬法是罚则明确,能够依靠国家强制力来保证实施的;软法是不能用国家强制力来保证实施的。实习管理规定,由教育部牵头,工业和信息化部、财政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应急管理部、国务院国资委、市场监管总局、中国银保监会七部门参与。可以采用的保障方式包括:教育督导、治安管理、安全生产检查、职业卫生监督检查、劳动保障监察、工商执法。

若实习不出现安全意外问题,则应急管理部门没法插手;若不涉及到治安管理问题公安与司法部门无法插手;若不涉及到未满16周岁童工或加班超时投诉的劳动监察部门没法插手;若不涉及到投诉的市场监管总局无法从信用管理视角插手;教育督导针对的是职业院校,对第三方机构或实习单位没有管理权。

故,看起来是一个多方参与,多方监管,而且会采用“双随机一公开”,联合开展监督检查的“硬法”,但从实质分析来看,这个法律能否保证落实到位,要打折扣。


资源视角下看实习市场现状

学生实习市场是否存在资源方,有实习学生的是否属于资源,有优质实习单位的是否属于资源。若任何一方均是资源,则资源掌握在谁的手里,第三方机构是否掌握这两种资源中的一种,若掌握了这种资源,则无论政策如何调整,只要资源在手里,就是收费对象、收费方式、合作方式的调整问题,而不会因政策而退场。资源会不会因为法律调整而丧失,大概率不会,资源就是资源,与法律无关,仅仅是变现方式发生变化。

故,法律的出台,不会让没有实习生资源的企业直接获得实习生;也不会让没有优质企业的职业院校直接获得优质企业,所以必然存在资源的寻租,则必然存在第三方服务。


合规视角下看多方实习抉择

合规是职业院校、实习单位、第三方人力机构必须要面临的问题,但不同性质的单位在面临合规问题的时候抉择不同。职业院校分国有、民营、国民混合、合作的、托管的等,不同的性质与运营模式的职业院校对该《规定》有不同的重视程度,国有涉及到“位子与升迁”会落实的快一点,民营或国民混合的会落实的缓一点。实习单位分国有的、外资的、民营的、上市的、准上市的、不上市的,从国有的、上市的、准上市的落实该《规定》是硬性要求而且也会落实。民营的、外资的、不上市的会从实习的合规成本、违法成本、社会舆论影响等多视角来评估《规定》落实的层面。第三方人力机构分国有或上市的、民营或非上市的,前者不会再碰学生实习市场,后者则还是会从利益角度思考。

故,《规定》五月一日实施,多方参与主体,并不会“一刀切”去执行,均会从不同的立场和不同的利益视角去选择执行的方式与力度。


市场视角下看利益各方博弈

从市场角度来看,当下重复性劳动的制造业是职业院校学生实习的主要实习单位,但这些实习单位基本与国家倡导或学生学习的“先进制造、新能源、新材料、现代农业、现代信息技术、生物技术、人工智能”等专业基本不匹配。”在学前、护理、康养、家政等现代服务业里的实习问题较少,但没有那么大的规模。学生实习单位基本围绕在钢铁冶金、化工医药、建筑工程、轻纺制造、生产代加工等产业。这些产业最大的问题就是劳动密集型,成本敏感性,一方面存在劳动力供给的不足,职业院校学生实习是重要补给,另一方面存在淘汰边缘成本及其敏感,产业升级自我能力不足,职业院校学生实习相对廉价。而对于职业院校、第三方人力资源服务机构,多年来的学生实习资源带来的利益分配,也不会因为《规定》的出台而消失。

故,市场必然会存在当下利益取舍、合规与违规利益平衡、政策观望与执行尺度等不同的利益博弈,而且这种博弈会持续很久。

监管视角下看参与各方心态

监管力度是《规定》能否有效执行的根本,而监管本身就存在两个制度性问题,问题一:牵头部门没有执法权,回归实习本质、通过实习提升职业院校学生专业技能,提升学生在就业市场的就业能力与就业质量,这是教育部门的本质事情,而教育部门没有执法权,也没有专门的监管队伍,只能通过书面或数字进行审核,或抽查方式进行监管,这种力度很难对职业院校形成无缝监管。在教育部门没有发现问题的情况下,其他七部门是否会主动去发现问题,大概率不会。问题二:职业院校与实习单位两地化,实习单位所在地的劳动监察、市场监管、应急管理等部门考虑的是本地企业发展与税收优先,还是外地实习学生的权益保障优先,很难说。

故,最终,也许监管仅剩下舆论监管或舆情监管,当区域或行业内知名企业出现违反《规定》情形的,导致上升为舆论热点的,则杀鸡儆猴会出现。若不上升为舆情或许监管很难发力。


当下视角中看交易方式变革

对当下的第三方人力资源服务机构,若资源在手,首先,看的是合作方对《规定》的态度,若合作的实习单位、职业院校对《规定》的要求并不看重,则当下核心问题是如何改变交易方式,由原来外包的方式赚取企业或学生实习差价的收费模式,改成企业服务的模式,围绕企业实习岗位的宣传、实习人才的画像、实习人才的寻找、实习院校资源的对接等提供服务,并赚取相应的服务费用。这种模式不触碰职业院校学生,仅仅围绕的是企业实习岗位需求与职业院校实习学生的市场化对接,提供信息服务,这仍然是一种需求。其次,看的是如何将自己变成实习单位或职业院校,前者是细分领域的专业化业务拓展,通过设置专业化的服务公司,围绕几个专业方向提供专业化外包服务,与企业共同打造出专业化的实习基地。或者是收购职业院校,将自己变成职业院校,职业院校全资设置学生实习服务机构,也是一种选择。再次,实习单位并不一定要法人化,园区的生产性实训基地、厂中校、校中厂等非法人组织资格的单位,均可以成为实习单位,对于第三方人力资源机构来说,生产性实训基地、厂中校等均是一个挂牌的问题,一方面是非法人盈利机构,另一方面又是外包供应商与企业方建立外包关系,又非法人盈利机构建立合作关系,仍然不是问题。

故,当下的核心是改变交易方式,以及改变商业方式,而这样的改变本身就会到了价值本身,有价值并赚取价值的费用,则就不可或缺。


未来视角中看职教改革商机

从未来角度看,学生实习必然回归本质,必然重创企业基于学生实习的劳动力补给而迟迟不启动的产业升级。十四五期间,中国新增就业大军主要在学校,而未来的技能型人才主要在职业院校。对于第三方人力资源服务机构来说,至少有三个视角参与职教改革的商机,视角一:行业视角,合作或代管或并购职业院校,通过职业院校打造特殊人才,进而构筑第三方人力资源机构的特色与专业化外包领域,一方面形成稳定的人才供给,一方面形成专业明确、管理标准、人才晋升、体面劳动的新的赛道。视角二:平台视角,构建区域性的特色劳务品牌与基地,围绕职业院校和实习学生、围绕企业均可打造,在职业院校聚焦区打造1-2两个劳务品牌,进而通过劳务品牌对企业进行招商引资,属地化建立实训基地或生产基地;或围绕区域化的品牌企业打造,打造3-4个国家相应的实训基地。由传统的人力资源服务机构升级为基地平台运营方,赚取运营的费用。视角三:政府合作视角,围绕企业资源以及教育资源打造“厂中校”的新型职业教育基地,将职业教育资源、职业院校学生资源、区域骨干企业的人才实训资源、政府对职业教育的投入资源整合,进而构建新型的“厂中校”聚集区,具有示范效应与经济效应。

综上,《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是职业教育改革浪潮中一个环节,是不可逆的,《规定》的出台必然会影响到现有的利益格局,也必然影响到现有的商业与交易成本,但《规定》在实践中的全面落实还有很多问题与路程要走。不同的企业或人力资源机构均能看到并知晓职业院校学生实习的本质,脱离了本质的实习,一方面不符合学生家长的期许,另一方面也不符合学生的期许,第三方面也不合适社会的期许。让实习真的成为实习,让当下能够与未来很好的衔接,让所有参与方均能为技能中国、技能人才添砖加瓦则是所有人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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